【拉妮娜爬上我家屋顶】

拉尼娜这淫雨风流的泼妇
竟悍然爬上我家屋顶
用尖尖的长指甲
撬开几片松脱的屋瓦
一时风言风语无孔不入
雨水沿着天花板
滴湿了我们小小家庭的安眠

修屋佬上了几回屋顶
敲去了我家几个月的伙食费
还是补不好我们的焦虑
被掀过的天花板上
老鼠和蟑螂的臭味刺鼻
潮湿的地板生了白蚁
连孩子的道德课本也被啃啮

修屋佬又爬上最高处屋顶
他以杂技演员的平衡技术
作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
这又漏又滴的不关我事
是屋脊不正裂缝暗生
拉尼娜的口水才乘隙而入

修屋佬扛着梯子走了
豪雨又倾盆而至
我们一家又得收拾湿漉漉的东西
包括每天都被淋湿头版的报纸
却见未及关闭的电视荧幕上
一个特大型的垫褥
竟有十三处沾湿过的污迹

1999年2月4日·田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