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認識太熟的朋友講起話來,完全是互嗆用詞毫不客氣,話題也百無禁忌。
住北歐的朋友忽然撥電,一開口就問候我是不是nyanyuk(老糊塗),怎麼忽然開始遛貓?哇老也,一年多沒消息,開口就問候我珍貴腦袋。她沾沾自喜自己幾十年沒用馬來文,卻記著這詞彙。我不客氣說,遛貓是預演退休生活,不是老人癡呆,不要亂用詞彙。
後來提到疫情,我說,人就算不是死於疫情,也會死于其他原因,不用擔心。她回說,“那你要準備好播歌單,到時候我可不得空幫你找歌。” 原來平時有偷看我的啰嗦貼文。我馬上回口不用準備歌單,如果是covid直接火化,什麼歌都不用播。她馬上轉口,那你還是不要那麼早死。
寫到這裡忽然想起好幾年前,她生病服錯藥,胸口絞痛感覺快死掉。事後打電話給我交代“身後事”,如果有一天她死了,記得替她聯絡這輩子放不下的某某。我無情地說,你人在國外,忽然暴斃我也不可能知道呀,而且我也沒有某某的電話。她應該會暗地裡罵我,怎麼認識這樣無情的人。
今晚結束通電前,我再問她搞科研那麼多年怎麼沒半點驚天動地的成就讓我報道。她酸溜溜地說,“暫時只有沙(微不足道成就),你應該現在就報道,能把沙寫成鑽石,這才厲害呀!”
我輕輕喉嚨說,“我的文筆能力也只是沙,只能把沙寫成沙,無法寫成鑽石。”她就在另一端笑翻。
既然等不到她驚天動地成就,就用沙一般的文筆立刻書寫這位朋友,也不問自取偷她最近拍的春天花開照片,誰叫她總會笑我用無牌手機拍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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