儀式感

 

朋友說，有時候需要儀式感。儀式感是什麼，我真不懂。

晨運回到家，從冰箱拿出昨晚老闆熱切推薦班蘭口味的古早味蛋糕，腦裡閃過“儀式感”這回事，也許該配個西茶，就隨便從朋友留下的一堆茶包中抽了一個，沖泡。

平時沒買蛋糕習慣，老闆一再保證，如果不好吃隔天拿回來，一盒賠10盒。哇，如果都不好吃，還要10盒豈不是折磨。既然老闆信心保證，就買了剩下的班蘭口味。外形有點像洪金寶的老闆繼續說，蛋糕做出來是一大塊，單是搬動鐵盤是很重，女生做不來的。

我說，以前在麵包店打工時接觸的班蘭蛋糕是一粒粒的，模不會太重，但把蛋糕刮出來就考功夫，尤其是我這粗手粗腳的，一用力蛋糕外觀就毀了。老闆好像遇到知音，折扣50仙還附送兩款不同口味的蛋糕樣本試吃，還說以後若要買直接打電話預定即可。

我怎麼可能是蛋糕知音，那三幾個月在傳統麵包店工作，我是負責夾麵包給顧客的角色，顧客問起麵包新鮮嗎，就算夾著的可能是昨天剩下的麵包，我面不改色地說新鮮，尾音還要飆高五度。

那段日子沒學會做麵包蛋糕，倒是記得麵包及價格，當年kaya麵包一粒50仙，香腸麵包60仙，蝦米麵包70仙，長形白麵包1令吉10仙，去麵包皮則多10仙。當時市場最火紅的麵包是墨西哥麵包，店裡麵包師傅買回來試吃後再變出來，熱銷一時。

麵包店工作時光太久遠，記得的細節不多，但總記得一件刻骨銘心的事。有一天，女顧客帶穿著袈裟修行者在店裡採購麵包，然後給我一張大鈔。我找還錢後就忙著其他事，隔幾個小時，她回到店裡跟老闆娘說，我找錯錢，少50大元。老闆娘問我，我無法確定，可能真的把一百大洋當成50元。接著老闆娘堅持不退錢，如果找錯錢應該當下糾正，現在口說無憑。對方滿肚子氣離開後，老闆娘對我說，她有發現錢櫃多了50元，但未必是對方的。年紀輕輕就上了一堂課，職場不是談道德的地方，只要理在你那邊，你就佔優勢。

寫著寫著，感覺我的人生好像從一連串錯誤開始。別想了，打開youtube選適合早晨聽的純音樂，來個有儀式感的早餐。一打開椰漿飯吃，好辣好刺激，像狗一樣吐舌頭，什麼儀式感都沒了。